北京二手捷达王(梁栩栩:(68)张君赫:梁栩栩,一年没见,怎么跟个妖精似的。)

允霆科技 手机 2023-11-06 665 0

忙碌的日子是治愈一切的良药。


我一直没遇到什么大活儿,事主却是不断的。


偶尔出门我带着纯良和雪乔哥,一下配置了俩风格迥异的保镖,一个秀发飘飘,一个墨镜黑T。


回头率都飚高了。


不过局面很快就被张君赫的到来打破了。


他和钟思彤一样,搞突然袭击。


到镇里酒店安顿完才给我来电话。说是带来的礼品太多,他那车在哈市剐蹭送去维修了,要我去接他。


我戴着墨镜开着新买的二手捷达王轰轰而去。


酒店门口一踩刹车,降下车窗,"上来!"


"呦呵,梁女士,墨镜很酷呀!"


张君站在车外,穿着身薄夹克,爽爽清清。


"必须得呀。"


我推了推墨镜框。"咱这都是定制款墨镜,带度数的!"


张君赫笑笑,礼品堆放到后车座。坐进副驾驶就道,:"您这生活是奔小康了,都开上婕达啦。"


"王,婕达王!"


我踩着离合换挡给油,"电动升降玻璃,安全气囊一个不少!"


买这车是纯良张罗的,因为我对车外观什么的不在乎,五六万的预算,就卡死一个标准,抗造。


看事儿经常进村,那啥路况都有,别三天两头出毛病,买车没咋花钱,修车全搭进去了!


纯良来精神了,他深度扒了扒他偶像马娇龙的照片,对比照片里的边边角角,发现马娇龙的座驾就是一辆婕达王,这个发现对他来说就相当于拿破仑发现了新大陆。激动地他好几宿没睡好觉,和我一阵叭叭呀,姑。你一定要买婕达王,起势的都开它,你要开上你也能紧随其后了!


正义哥也说婕达王这车不错,只不过外观女孩子开有点不秀气。


恰恰我最不在意的就是外观,就拜托正义哥帮我物色了一辆。


他认识县里二手车行的老板,我这车借了熟人的东风。很快就到位了!


买到手我特意用黑狗血给四个轮子内部开光镇邪。


效果虽然没有成琛的血那么好,亦能压压我的阴气,谨防肇事。


刚开那几天我还不适应。总憋灭火。


现在已经练出来了,咔咔一换挡,油门再跟上,真有一种纵横镇远山的赶脚。


爽得很!


路上聊得热闹。


张君赫还提到了钟思彤,说她已经进入了大学,适应的不错。问我要不要合好。


"算了吧。"


在山底停下车,我打开后车门拎出礼品,拎出一个,张君赫接过一个。


"我和钟思彤还是互祝安好吧,再和好,回头还得吵起来……"


说话间我发现车里空了。关上车门手里却什么都没拎。


张君赫一手提着五六个礼品盒,模样的滑稽的很。


我失笑一声就要接过,"来。我帮你拎。"


"哥哥能让你干这个活吗。"


张君赫扭头就朝山上走,"我主要是考验你,能不能来接我。你一接,我就感动了。"


"得了吧。"


我追上去,"分我几个,手勒出淤血会麻。"


张君赫没再推辞,递给我两个糕点盒子,其余的说什么都不给我拎。


"行了行了,传出去让人笑话,好像哥哥没力气一样。"


我笑笑也不跟他一般见识,拎着东西朝山上走。


"以后来不用带东西。我家人少,吃不完会浪费。"


张君赫也不答话,眼尾捎着我,忽的抿唇发笑。


我莫名,"你笑什么?"


"哥像不像傻女婿上门?"


张君赫露出整齐的牙齿下沿,忍俊不禁。"我媳妇儿出来……"


"打住。"


我没好气的,"不要开这种玩笑,一点都不好笑。"


"嘿,我还没嫌弃你呢,你嫌弃我?"


张君赫啧啧,"不过梁栩栩,一年没见,你这吃什么了?过分了啊,怎么跟个妖精似的。"


我脚下一停。墨镜直接推到额顶,"张君赫,要不要我一拳送你回临海,省得你花钱买票了。"


张君赫不在意的,"那你可亏大了,要知道。我们每次见面,我都是附送一个秘密的,你可以不见我。你难道不好奇秘密吗?"


我眉头一挑,"那你说吧,今天什么秘密。"


"嗯哼!"


张君赫清了清嗓儿。四处看了看,压低声,"上山这一路,你感没感觉到异常……"


我前后看了看,"没有呀。"


右臂没热也没疼。


而且我家里有师父天灵坐镇,邪祟根本不敢靠近。


"你居然没感觉到?"


张君赫表情严肃,"这么大的秘密,你就没发现?"


我蹙起眉,"你别神经兮兮,赶紧说秘密。"


"我的脚……"


"啊?"


我看向他的脚,"脚怎么了?"


"刚刚在山下,有个小石子就进我鞋里了,咯的我袜子破了……"说话间,张君赫脱下了黑色的休闲鞋,黑袜子朝我一伸,大脚趾的位置果然咯出了个小洞,"梁栩栩,真的好疼,好丢脸……"


"噗!"


我一下没绷住,"张君赫!你真的很无聊!!"


张君赫见状也笑了,磕出鞋里的小石子便整理了下衣服,"一定要替哥哥保密呀。"


"滚蛋!"


我懒得再搭理他。


走到院门口纯良和雪乔哥便迎了出来。


大家中规中矩的打招呼,冷淡的也就是许姨,张君赫作为袁穷那伙人里的后生,又是钟思彤的哥哥,身份上很特殊,许姨做不到心平气和的面对他。


我本以为大家聚起来会尴尬,毕竟雪乔哥对张君赫的印象也不怎么好。


纯良更不用说,完全是应付。


没成想,在时间的加持下,他们仨倒是很和谐的共处了。


不至于是多好的朋友,但因为他们仨各自都有点文艺情怀,纯良喜欢听歌,雪乔哥会弹吉他,张君赫能在院里支起画板,对着远处的山峰一阵印象派的泼墨。


我见他们自己都能找准定位。便没再操心,该忙啥就去忙啥。


不过呢。


临睡前我还是会查查监控,看看张君赫有没有什么'异常举动'。


但他除了画画,或是玩两下雪乔哥的吉他,大多数时间就是在院里发呆放空。


真像他自己说的,来应付事儿,和我加深感情,好回去和他师父汇报我的'最新进展'。


说起来,我和张君赫的相处模式也很怪异。


朋友吧。谈不上,因为我们各自都有秘密。


他不会说他师父在哪修术,也不会提袁穷的一丝一毫。对我命格更是一问三不知。


我呢,自然也不会说罩门的事儿,师父天灵骨灰的事儿。


要说是敌人,平常还挺愉快的,逗趣吵架,蛮欢喜。


我琢磨了几天,将他定位为亦敌亦友。


只要他不害我,那么,就算是朋友吧。


下午没事,我戴着许姨高价买来的帽子,蹲在前院的花园里给月季剪枝。


初秋剪枝,只要度过四十多天的生长期,十月份就能开出特别漂亮的花来了。


风轻轻的吹拂,伴着吉他的声调,我转过头,就看到雪乔哥抱着吉他坐在椅子上,弹奏出乐曲,纯良坐在一旁。心情好了会哼哼几句,张君赫则坐在他的画板后面,嘴上还叼着画笔。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大画家。


许姨今儿也出来了,靠着门框磕着瓜子,默默地听雪乔哥弹得吉他曲。


如同一幅画,人物高矮错落的在我眼前定格。


明明都是不相干的人,却在此时汇聚到院子里,构筑成这副岁月静好的景致。


我笑笑就转过脸。埋头继续修剪花枝。


"乔哥,你让张君赫弹一首吧。"


纯良听了会儿就提议道,"张君赫。你前几天弹那个摇滚不错,再嗨一下呀!"


"哥哥今天的画没作完呢。"


张君赫懒洋洋的搭腔,"哎,孟雪乔,你不说你们家梁栩栩打小就多才多艺么,这大忙人今天还在。你让她弹一曲,哥们开个眼呗。"


姐们儿在花园里头都没回。


滚!


少祸祸我!


"栩栩不会弹吉他。"


雪乔哥直接回道,"她小时候学了很多乐器,但是梁伯伯不同意她学吉他。"


"为什么?"


纯良好奇道,"我姑还有不会的东西?当然,水平咱先不论。一般的乐器叫出来她架势还是很唬人的!"


"自然是家里人心疼栩栩。"


雪乔哥淡淡的道,"怕她弹吉他手指会疼,那时候的梁伯伯梁伯母绝对不会想到。他们拼命金贵着养的女儿,有一天可能要常常去咬破中指,忙碌的像只小蜜蜂。"


咔嚓~


我捡着花枝。


唇角也笑了笑。


身后忽的安静下来。默了会儿,脚步声传来,转过脸,张君赫就蹲到我身边,脸上还沾着油彩,神情却是认真,"梁女士,这个怎么剪,你教教我。"


"哎。姑姑姑,我也来帮你!!"


纯良踩着中间的空地也进来,"这个我会点,张君赫,我告诉你,要修剪这里……"


我无奈的笑笑。起身看向雪乔哥,略有嗔怪。


雪乔哥对着我淡淡的笑,眼底氤氲着苦涩,手指旋即弹起吉他--


乐曲伴着清风萦绕到了山间。


大地抱怀,几人没有惆怅?


倒是托雪乔哥的福,张君赫和沈纯良化身成为园丁,帮我忙活了一下午。


晚上张君赫离开,许姨破天荒的朝我来了一句,"张君赫这孩子不错。长得好,还不招人烦,要不是坏人的徒弟就好了。"


我瞄着还在屋里抻脖等饭吃的纯良,得亏他没听到!


"许姨,您觉得张君赫长得好?"


"是呀。"


许姨端着菜,"长得多帅呀。"


"不能吧。"


我意味儿的。"在您心里,不是谁都抵不过美作帅么,张君赫也不趁那飘逸的小发型呀。"


许姨噎了两秒。一盘菜放也不是,端走也不是,咬牙切齿看我半天。"今晚去桶里等我,上秋了,我这手艺不能丢,给你搓白净滴。"


"哎许姨,别介呀。"


我立马怂了,"我都多大了,这套活就放放吧!!"


……


十月初。


秀丽姐的婚礼如期举行。


"秋高气爽,佳人有约,熊正义先生,您是否愿意娶你身边端庄美丽的新娘王秀丽为妻,今后无论富贵贫穷,疾病健康,一生一世与她永不分离吗?"


主持人将麦克风送到熊正义的嘴边,熊正义涨红着脸,铿锵有力地道,"我愿意!!"


我坐在离舞台最远的一桌位置,远远的望着,傻乎乎的笑着不断鼓掌。


"那么请问王秀丽小姐,你愿意嫁给你身边的这位英俊挺拔的熊正义先生为夫,今后无论富贵贫穷,疾病健康,一生一世直到永远吗?"


秀丽姐娇羞着脸,"我愿意。"


"新郎新娘交换戒指!!"


司仪努力的煽情,"从这一刻起,你们的心将紧紧相连,你们的爱直到永远……"


我看的乐呵。


拿起手机还远远地给秀丽姐和熊正义大哥拍了照片。


转回头,纯良还坐在我身边鼓捣着手机,他就在接亲的时候闹一闹,坐到位置就等开席了。


魏奶奶和大辉不来,张君赫那边和秀丽姐不熟,今儿就自己在酒店待着了。


雪乔哥本来是要跟着我们入席等候的,结果早上他陪我去看了秀丽姐一眼,当下就皱起眉头。


用他的话讲,就是秀丽姐的妆面有点脏。




虽然我这外行没看出哪脏,就觉得有点浓,在我常识里新娘妆好像都很浓。


因为自身工作的关系,雪乔哥也不便亲自动手,就指点了几句化妆师。


"是妆容去贴合一个人,不是一个人去贴合一套妆容。"


化妆小姐姐有点毛。


还是秀丽姐发话,麻烦雪乔哥直接帮她弄一下,也省的麻烦。


雪乔哥见状就亲自上了手。他有轻度洁癖,兜里永远都揣着小瓶消毒喷雾。


当场先给手指消毒,然后就像变魔法一样给秀丽姐改了盘头。


拆下鲜花,仅在发间点缀了一点点珍珠配饰。


脸上的妆容以清透质感为主,如同水光肌。


待秀丽姐换完婚纱,浅笑的走上舞台,我在台下都微微张大了嘴,绝对的温柔甜美,简约大气。


雪乔哥自然就被化妆小姐姐盯住了!


秀丽姐仪式完成还有敬酒服,妆面还得换一下,小姐姐想和雪乔哥学习,尴尬的是她问雪乔哥平常在哪给人化妆。雪乔哥打着马虎眼说在临海。


更具体的,我估摸他也不忍心让小姐姐知道。


许姨不喜欢热闹,说什么都不来,我们这桌又离得舞台太远。有点像备用桌。


眼下就我和纯良坐着看热闹。


也挺好,消停。


到了扔捧花的环节,秀丽姐突然把我叫上台。


直言捧花一定要送给我,因为我算是她的红娘,贵人。


"栩栩!你上来!"


全场的视线一下过来,我面含微笑的站起来,心里暗暗打鼓,不是说好了,私下给我就好了嘛!


得亏我早有准备,手腕上戴了泡了公鸡血的红绳壮气。


穿的一身也是从临海带回来的浅色秋冬套裙。


接过捧花,腕间的红绳无端发烫,提醒我有喜神冲撞。


我只能快速的送了两句祝福。


鞠躬下了台。


"哎,沈小姐!!"


没等走回桌面,一记干过司仪麦克风的男声就是一嗓儿,"好巧呀!你也来啦!!"


我看到他也微微惊讶,"廖庆大哥?"


随即反应过来,他是正气大哥的铁哥们,来参加正义哥的婚礼很正常。


就是声音太雄浑醒目,全场都看向了这记炮仗音主人。


司仪忍不住调侃,"这位大哥,您是不是男高音出身,中气十足呀!"


廖庆尴尬的挥挥手,从里面的餐桌席面起身,"不好意思呀。"


现场又响起低呼声。暗叹这人好高!


廖庆更是着急,连连道歉,这才没有妨碍到婚礼正常举行。


纯良看到廖庆哥过来便打了声招呼,聊了几句又继续批阅起他的'奏折'。


我拽出把椅子招呼廖庆坐下。:"庆哥,您什么时候回来的?"


"昨个。"


廖庆哥说着就有点想笑,"沈小姐,您不说我家那院子的梧桐树凉快么,怎么还让正气给砍了?"


"……"


我就知道这事儿迟早得漏!


"庆哥,实在是对不住,是我要正气大哥把树给砍了的,风水上……"


"我懂!"


廖庆豪爽的一挥手。"正气都和我说了,我家那些年的破事可能也和宅子不太平有关,那些年我就跟魔怔了似的,总想打架。谁一撺掇火就兜不住,后来我去京中脾气好多了,我寻思是在里面教育到位了,仔细一琢磨,可能也跟我离开了老家有关,脱离心魔了,说起来,这事儿还得谢谢你。你要是没帮正气把这事儿整利索了,我这哥们就容易闹误会再掰了!"


我坐在他旁边,说笑了几句,心算放了。


"沈小姐,其实我叫你吧,主要是想好好谢谢你,就是去年那件事。"


廖庆满眼感慨,"没你呀。我还上不了岸呢。"


"廖庆哥,什么意思?"


相比去年在ktv,他倒是和蔼了不少。


能看出他是个暴脾气,但属于心里有谱。能承点事儿的。


"沈小姐,我现在在成海集团旗下的一家地产公司做秩序维护部经理,就是安保经理。"


廖庆大哥憨憨的笑笑,"是成总安排我过去的。待遇什么都特别好,只要我好好干,在京中就安稳了,梁子也跟我一起过去了,钱挣得虽然没有之前多,但是没那么多事儿,也不用担心一步走错再进去蹲着,能抽身了,沈小姐,真的要谢谢你。"


我哦了声,"廖庆大哥,这事儿您不用谢我。不是我和成琛……"


"沈小姐,我懂,但要没你这层关系,成总不会捞我。"


廖庆叹出口气,"像我们这种人,老板手里都压着合同,契据,就是给人卖命的。其实那晚,我还挺紧张,害你喝多了么,没想到成总事后会让他助理联系我,问我愿不愿意离开,只要我点头,想带走谁,其余成总安排,就这样,我和梁子离开那地儿了,起码以后不用去做违心的事儿了。"


冲这句话,我必须朝廖庆哥抱拳。酒没白喝!


"沈小姐,那晚让你喝那么多酒,我也是无奈,人处在那个位置,身不由己,你别怪我。"


"庆哥,言重了,事儿已经过去了。我和纯良还要谢谢您呢。"


我对着他笑笑,"要不是您高抬贵手,那晚兴许还会有其它麻烦。"


一但我出手没个轻重,给人怼icu了。得赔多少钱?


廖庆感慨万千,"千算万算,我们都没看出来你是成总的女朋友,差点捅出大篓子。沈小姐,如果你赏脸呀,回京中后,我想请你吃顿饭,算作感激。"


"庆哥,心意领了,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京中呢。"


"怎么了?"


廖庆不解,"我听正义说你师父走了你回来处理丧事,这都过去一年了吧,你还不回京中?成总那边……"


"我们分手了。"


我难看的笑了笑,"我和成琛,早就没联系了。"


"分手了?"


廖庆浓眉一蹙,"成总对你……都到那种程度了,还能分手?"


啊?


我懵懂的看他,啥程度?


迷惑程度?




"就是……"


廖庆厚重的巴掌拍了拍脑门,"沈小姐,我在一些你理解不了的场合混了十几年,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究竟是……哎呀,嘶~没法和你形容,总之成总对你是百分百真心,而且是小心翼翼的喜欢,他眼睛毒的狠。连梁子对你那种没等发芽的情感都让他看出来了,这种在意已经到了中毒的地步,所以你……"


"哎呦喂庆哥!!"


一个男宾客进门就锁定了廖庆,"体格还是这么壮实呀!咱都多少年没见了!"


"小伍子!"


廖庆看到他也是惊喜,站起来俩人还抱了抱,"走走走,去里面坐……"


说着廖庆哥就看向我,"沈小姐,一会儿再聊呀!"


我嗯了声,看到那姗姗来迟的男宾客还有点眼熟,他瞅着三四十岁,胖乎乎的。在哪里见过?


给他家主持过白事?


"分了,真的分了……"


一直鼓捣手机默不作声的纯良突然自言自语起来,我没理他,看到主持人宣布开席。红英姐喊我去坐娘家客桌,我点了下头拿着捧花准备过去,纯良却一把拽住我的小臂,"姑,你和成大哥真的没戏了。"


说着,他将手机朝我一递,"成大哥有未婚妻了。"


"……!!"


手里的捧花落地。


我面上还撑着淡定,"不是挺好?"


"好吗?"


纯良拉着我坐回去,点开手机屏幕,是一段成琛接受采访的视频,记者问道,"成总,您最近一直再给道观寺院修缮捐花,请问是要做满三年功德吗?"


我心口紧着,看着眉目依旧硬朗的男人启唇,"是的,三年。"


"成总,是为了给您父亲祈福吗?"


"可以说是为了我父亲,也是为了我的未婚妻。"


神经忽的一刺。


我手指条件反射的蜷曲收紧。


"成总有未婚妻了?"


采访的记者也像是得到了意外收获,"请问成总方不方便透露下您未婚妻的名字,她是哪家的千金?"


镜头里的成琛微微抬起下颌,如墨的双眸直视着摄像头,无端的,像是再和看视频的我对视。沉腔道,"对于她的名字我还不想透露,因为我要保护好她,不过。她姓齐,等我为她做满三年功德,就会结婚。"


姓齐……


我心下一震。


脑子嗡嗡的响起了悠长的哨音--


采访成琛的记者还在道着恭喜,纯良直接按下暂停,愣愣的看我,"姑,看着没,真的完了。"


"……喔。"


我木木的回过神。想起身去红英姐那,脚却有些发软,骨头无端的泛起了凉意,心口抽抽的疼。生缓着情绪,"挺好的纯良,三年,三年后他就结婚了。"


是我想要的结果。


"栩栩!纯良!快过来坐呀!!"


我应了声就要起身,纯良却弯身帮我捡起捧花,"姑,你的花。"


垂眼一看,花瓣都摔掉了几片……


眼前莫名氤氲。很是窒息,我摘下眼镜擦了把眼就拿过捧花大步的朝酒店门口跑去。


直到呼吸到清凉的空气。


心口才稍稍的顺畅。


"栩栩,你没事吧?"


纯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,递给我纸巾,"擦擦吧。"


"没事。"


我接过擦了擦眼,坐在酒店旁的石阶上慢慢缓解抽搐着神经,"纯良,让你看笑话了。"


"这话说的。"


纯良啧了声。"其实我刚才本来想笑话你的,我还想说,渣人者,人必反渣之。气气你,虽然,我一直都清楚你的决定是对的,但成大哥太好了。总是不甘心嘛,现在……很好呀,像我们这种生死未卜的,不,你更未卜点的,的确不能连累人家,长痛不如短痛嘛,成大哥效率还是很高的,依然很浪漫。"


我垂下眼,笑着点了点头,"是呀,前段时间雪乔哥还说成琛修庙捐花是为了一个人做功德。我还想,可能是我……还好是乌龙,真的很丢脸,很好笑……"


不知怎么,笑着笑着我就控制不住哭起来,还不想被纯良看到,就用力的忍,"我没有哭。我就是有一点,不舒服,刚才有点肚子疼……"


纯良又递给我一张纸巾,"我知道,你是迷眼了,今天风大。"


"谢谢。"


我接过纸巾摁住眼睛,唇角难看的瘪着,"一会儿,一会儿就好了,我领你进去吃席……"


"嗯,不过你尽量快点姑。"


纯良朝我耳边凑了凑,"刚才我看好几个老太太都带着塑料带说要装菜回家喂狗。我怕晚了就抢不过狗了。"


"噗~"


我哭得满脸狼狈的发出一记笑音。


刚要起身,酒店里就传出嘈杂的尖叫声,"快!给喝醋啊!三大爷!三大爷!!"


和纯良对看了眼,戴上眼镜就跑回婚宴大堂,宾客全部围住了一个桌子,七嘴八舌的还在不停的喊着,有人说叫救护车,有人说喝醋有用。吃点馒头就下去了!


我听得云里雾里,拨开几层人群才看到瘫坐在里面的三大爷。


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,脸部涨红,嘴巴张大大的。眼底憋全是眼泪!


"什么东西卡到了?!"


"鱼刺!"


秀丽姐都要吓哭了,想要扶着三大爷站起来,奈何三大爷浑身还僵硬,一动他就像是要抽的样子!


吓得谁都不敢使劲儿去碰了!


容易摊事儿。


鱼刺?


我示意秀丽姐让开一些位置。凑近仔细看了看三大爷,本想看眼他的喉咙,结果这一凑近,一股形容不出的味道就传了出来,有点像医院的福尔马林,又有点靠近乱葬岗的的沼气,植物泥泞的根撅……


秧子!


三大爷怎么能起病秧子了呢!


要生病根呀。


摘下眼镜,我定睛看了看他的嗓子眼,肿了,啊啊的说不出话。


是卡到东西了。


我正了正神色,"正义大哥,你们家人想三大爷把这鱼刺咽下去,还是当场吐出来?!"


熊正义明显发懵,旁边还有很富态的五十多岁妇人,穿金带银,应该是三大爷的老婆。


她显然也吓到了,语气急切的问我,"你是医生?"




"哦,她是先生!"


秀丽姐忙道,"三大娘!她就是我说过的小沈先生!年初还给三大爷测过字的!"


三大娘已经没什么注意,"随便吧,咽了吐了都行,别让他难受了!"


"没问题。"


许是我回馈出的底气压住了场,周遭瞬间安静。


敛着情绪,我顺手拿过一个空碗。倒入半碗水,同时将筷子十字交叉搭到杯口上方,摸出缝制在外套内部的符纸,中指咬破后朝着符纸上面一抹点化,同时大拇指食指一擦,火光跃起,周围还在纷纷献计的群众吓得连声惊呼,整齐划一的后退!


我面上淡定,符纸燃起腾空后就左手掐三山诀托住茶杯底部,接住下落的符纸灰,"请龙!!"


音落,右手掐着剑诀对着碗口默念点化。:"吞骨山,化骨丹,九街化你下深潭,一水化作汪洋海。喉咙化如万丈深潭,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令!"


剑诀指尖灼灼发烫,像是被什么东西缠绕,耳畔传出吼叫,我咬着牙用剑诀对着碗口一指,"敕!"


沾满符灰的碗口发出啪嗒声响,仿有水滴而入。


心里暗喜,来了!


放下瓷碗,我拿下上面十字摆放的筷子,搅合着碗里的符纸灰混合,闹海!


请完龙必须要闹一下,有劲!


周围人表情统一的绷这口气看我,下一瞬,我就端着那碗符灰水对着三大爷张大的嘴巴灌了进去,他全身还是僵硬,像是像是不会吞咽,我单手顺着他捋了喉咙一下,"化!!"


"咕噜~~"


水被三大爷吞了下去。


"三合!!"


三大娘紧张兮兮的出声,"没事儿吧三合!!"


"三大爷!"


正气正义哥俩以及一众亲戚也是紧张的很。


要知道,这三大爷可是熊家的能人,家族里正儿八经的扛把子呀!


"咳咳咳!"


三大爷呛咳出声,五官随即抽起来,"什么东西给我喝了,味道好怪……"


"好啦好啦!能顺气就好啦!"


围观的亲友抚着心口开腔。"咽下去了!小姑娘,你真神啦!"


"必须神!"


钱大哥不忘给我加镜头,"你们别看小沈先生年纪小,七年前就很神啦!!"


秀丽姐也是惊魂未定的朝我道谢。结个婚差点成噩梦了。


"栩栩,你这是什么水?这么厉害?"


"九笼化骨水。"


我见围观亲友都竖起耳朵好奇,简单解释,"这是祝由术法的一种,我们叫请龙,对鱼刺卡喉咙有起效的,不过千万不要自己在家试验,这个得先生去做。否则没用的。"


书上记载,这个化骨水最牛的不是化鱼刺,这只是入门级,而是能化筷子。


就是你要吞个筷子。先生都能让它在你喉咙化掉。


更绝的是吞个大长铁钉子,喝完化骨水就在体内没了。


当然,有请龙就有倒龙,请龙就是咽下去,化了,倒龙就是吐出来。


相较之下,请龙更简单快捷些,吐得话也难受。


咱得多说一句。化骨水万万不可自己轻易尝试。


你吞了个什么,自己龙没请来,化不了,轻了就医院走起,严重了就是给火化工上活了。


众人唏嘘了一阵,便在安排下各自回到座位,我这才发现廖庆哥也在看我。


视线隔空相对,凶煞大哥直接朝我竖了竖大拇指。无声表明佩服!


我拧成麻花的心情可算是拯救了几分。


"小沈先生是吧,真是太谢谢你了。"


有钱人道谢的方式很简单粗暴,三大娘钱包一拿,直接给我数出一千。刚要递给我,便瞄到秀丽姐欲言又止的模样,旋后就又从包里翻出个带喜字的红包,装到里面就双手递给我。"今天出门急,只有带字的红包了,大吉大利!"


"栩栩,收下吧!"


秀丽姐向着我,唯恐我推辞。


我道谢后收下,随礼给了一千,直接回来了!


三大爷还泱泱的坐在那,年初还生龙活虎的人现在似虚弱至极。


鱼刺咽下去了还不断喘着粗气,"脖子疼,我脖子疼……"


"咽下去怎么还会疼呢?"


三大娘很贴心的给他顺了顺喉咙,"三合呀,要不咱回家吧。你躺着休息会儿。"


"等等。"


我直接出口,看了看三大爷的脖子,他一动,靠后颈的位置有个很大的痦子


油光锃亮的!


鼻息敏锐的捕捉到一丝血腥气~


我探过头,仔细一瞅,妈呀那痦子还有触角!


腿儿还动呢!


好像是个黑虫子,把头扎到三大爷脖子肉皮里了,肚子圆滚滚的在外面!


猛一看我还以为是虱子!


不。虱子不是这形状……


这像个花椒粒啊!


那是……


草爬子


蜱虫


"三大娘,这是……"


我手一指,"草爬子吗?"


常年住在山上,我看过很多虫子,但我没抓起来仔细研究过。


再者我除了出入这种正式场合,鲜少会穿露腿的裙子短裤,没被叮咬过,不太敢确定。


说话间,三大爷的头稍稍一歪,他脖子上的圆虫肚子就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。


"对,这就是草爬子!我在部队训练时被这玩意儿咬过吸血!!"


正义哥一眼就看出来,"三大爷脖子上怎么能有这个。快,三大爷,它得拿烟头烤!"


"没事儿。"


三大娘意料之外的淡定,从包里拿出个镊子,酒精擦了擦,利落的对着虫肚子一夹。


夹出那个小花椒粒就在桌面上用纸巾一捻,血噗~的就喷了出来。


我看过去,虫子肚子就像个面口袋似的扁了。


见大家表情有些发麻。三大娘白着脸笑笑,"咱这山多,这玩意儿常见,正义。秀丽,我先带你们三大爷回家休息了,正气呀,你帮着招待。继续啊。"


说着,她招呼着人就搀扶起三大爷,速度很快的就离开了。


我在原地没动,总觉得这虫子哪不对,视力下降后让我看'阴物'会极其清晰,按说这花椒粒大小的虫子被按死了我应该看不清细节,但当下,它像个放大版的甲壳虫一样呈现在我视线里,抿了抿唇,我找了根牙签给它一翻面,虫子的另一侧肚皮露出,上面居然有一层白色的绒毛。


草爬子有毛吗?


我赶忙拿出手机查了查,看了看放大版的蜱虫,得出结论,它没毛。


那这个虫……


阴物!


从坟堆子里钻出来的?




"栩栩,三大爷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呀。"


秀丽姐送完人回来就皱起眉,"他这精神我瞅着是越来越差了。"


"有秧气。"


"什么?"


秀丽姐没懂,压低声,"是撞邪了吗?"


"通俗来说,就是病气。衰气。"


难听点讲就是厄运临头了!


"啊,那我明白了。"


秀丽姐自己像捋出来点啥,"肯定跟三大爷上火有关,他先前开狗场赔成那样,不落病就怪了。"


狗场?!


我一个激灵!


想到刚刚查蜱虫时翻到的麻痒照片……


草爬子就爱往狗身上盯呀。


狗耳朵里一盯一大片的!


三大爷目前的情况很有可能和他开过的狗场有关联。


但,绝不仅仅只是上火。


"秀丽姐,我怀疑三大爷是惹到了什么东西,和鬼无关,有点类似于诅咒。霉运临身,从而导致三大爷病气生根,起了秧子。不管不顾的话,三大爷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差,转成重症实病就彻底治不好了。"


有个耳熟能详的词叫做病秧子,指经常患病的人,总得吃药,身心折磨。


这就说明其体内生有了病根,顽疾,很难治愈。


类似于我天天给三大爷额头滴血,让他每晚都去男宾一位。


纯良一宿就耳晕目眩,三大爷这年岁更熬不住。


目前已经精神萎靡,耽误下去问题就严重了。


秀丽姐脸色白了一层。


奈何她今天还是婚礼主角,折腾了一通她还得款待宾客,只得仓促的点头。


"栩栩,我明白了,等明天没事儿了,我和正义去趟三大爷家,你等我电话,到时候姐再联系你。"


"行。"


我点头让她去忙。


三大娘离开的也是急三火四。好像有点怕我多问什么。


许是有啥难言之隐吧。


人命关天。


但愿他们知轻重。


正琢磨着,红英姐又来找我入席,我扭头发现纯良不见了。


戴上眼镜搜罗一圈。好嘛,小老哥去廖庆大哥那桌已经造上了!


走哪是真饿不着他。


下午开车回镇远山,雪乔哥坐在副驾驶,纯良坐在后面。


我怕他俩谁挑起什么话头,便主动聊起了草爬子。


让他俩分析下虫子肚皮下方为什么会有一层白毛。


雪乔哥和纯良分析不出一二,探讨起来倒是很有热情。


回到镇里。张君赫也打来电话,"梁女士呀,哥哥在酒店睡了一天。都要起毛了。"


"那你和我们还挺心有灵犀的。"


我戴着耳机发笑,"我们仨正在研究关于起毛的课题呢。"


张君赫不解,"什么意思。"


"遇到个事儿呗。"


我深吸了口气,"我有预感,这事儿要是找我去做的话,会是个大活儿。"


"大活儿?"


张君赫笑了。"行呀,正好哥哥没意思,带我一起去玩儿呗。"


"再说吧。"


我闲聊了几句放下电话。


回到家还在琢磨这个事儿,当然也是故意的,不能让脑子空闲下去,想些别的事情。


晚上还是失眠了。


翻来覆去的烙饼睡不着。


我点开台灯看书到后半夜。看没看进去不知道,硬看。


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,从而导致我一整天都恍恍惚惚。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。


心神还很不宁。


也不知是因为成琛还是秀丽姐,总是惴惴不安。


上门的事主我也没有给看,重新约了时间。状态不好,容易不准。


熬到晚上,我早早地就躺下,似睡非睡间,猛然听到一记女人的尖叫,"栩栩!!!"


手臂忽的刺疼。


我一屁股便从炕上坐起来,"秀丽姐!!"


呼哧了两口粗气,看了看闹钟,没到五点。天还没亮。


秀丽姐出什么事儿了?


额上出了一层细汗,我拿过手机就给秀丽姐拨去电话。


那边无人接听。


怎么搞得?


昨天上午我心绪不宁还给她去了电话,她说要去看望三大爷,好劝劝三大娘带人来找我详看。


怎么会在我梦里尖叫?


没犹豫,我又给正义哥拨去电话,他也不接!


难免发慌。


我找出正气哥的电话继续拨打。响了几声后终于传出正气哥还带着睡意的声音,"喂,小沈先生啊,这么早你就有事儿吗?"


"不好意思正气哥,是这样,我联系不到秀丽姐和姐夫了,他俩还在大宝县城吗?"


"他俩昨个说去看望三大爷,看完应该就回镇远山的新房了吧。"


正气哥应着,"你别着急。我给三大娘去个电话问问,他俩要是没回镇远山,应该是在三大娘家吃了晚饭,正义喝完酒也没法开车,昨晚可能就在三大娘家住了。"


我嗯了声放下手机,心底呼呼长起了草。叠好被子放进炕柜,手机一响我赶忙接起,:"喂。正气大哥,联系上秀丽姐和正义哥了吗?"


"没事儿,他俩去村里接人了。手机可能静音了或是村里信号不好,你等上午再找他俩吧。"


"啊?"


我紧着眉,"去什么村儿呀。"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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